來美後第一次的出車禍
2003 年 11 月 20 日是我來美第一次出車禍,這次車禍讓我放了約五個星期的假。記得那天是星期四,由於下班後我在 North Seattle Community College 有西班牙語的課程,所以那天我是開車上班。下午五點左右離開公司,準備由 Western Street 進入北上的 Highway 99。 那天的天氣是標準的西雅圖十一月份的天氣;一個毛毛細雨的陰天。
和平常一樣的進入這個交流道,又是一個交通阻塞的一天,一輛車子停在我的前面準備切入 Highway 99,我放慢速度等著他進入。很快的Highway 上有輛車子讓他切入,現在輪到我了。正當看著左後視鏡等著有空位讓我切入,也許是不尋常的煞車聲,心裡突然覺得有什麼危險似的,看看後面剛進入交流道並在我後視鏡內視線出現的車子,再看看 Highway 99 上阻塞的車潮,第一個直覺告訴我,「我沒有辦法切入 Highway。」就在同時,後面的車子撞了上來。明明知道這裡常常出車禍,但是也料想不到終有一天發生在自己的身上。如果你知道我指的地方,也常常在那裡轉進 Highway 99,那你應該對那糟糕的交流道有印象。之前我在那個交流道已經看過六七次的車禍,親眼看見發生兩次,其中的一次追撞的車子就在我的眼前撞飛了。由於設計上的缺陷,如果有車子停在交流道和 Highway 99 的交會位置上等待進入,剛上交流道的車子是無法看見前面等待的車子,這讓駕駛以為前面是空的,進而加速想要以同等速度切入高速公路,追撞的車禍就因此常常發生,尤其是在天色不佳的時候。
把車子停好,確定自己的車子沒有擋到其他的車輛,拿出紙和筆想到先寫下對方的車牌和保險等資料。注意到那位小姐的車子一點事也沒有,保險桿上連個痕跡也沒有,實在是太神了,也因此她一直咬定我車子下凹的保險桿,和後車身上的撞痕不是她撞的。心裡想著,「這有得耗了。」我站在兩輛車子的中間和她辯解,不過我們兩個也沒有辯太久,大概也沒有 20 秒吧,緊接著聽到一陣緊急煞車的聲音,第三輛車子冒失的往後面撞了上來。這一次是猛烈許多,第三輛車子直直的鑽進第二輛車子下面,把第二輛車子從後面狠狠的給推高了起來,第二輛車子被往上推高的同時也往前撞了上來,不幸的我就剛好在我的車和第兩輛車的中間,當場就成了夾心餅乾。還真成了夾心餅乾,因為第二輛車後面被推高的同時,前面的保險桿剛好就壓到我的右腳,動彈不得。第二輛車的駕駛站得較外側,往外一跳,並沒有被撞到。動彈不得的我,由於腳踝被第二輛車的保險桿壓著,趕快請第二輛車的駕駛把我的車往前移一點,但是她太害怕了,她害怕如果把我的車往前移,她的車子將會往下把我壓得更緊。請了幾次,她還是不願意,最後只見第三輛車的駕駛,和 119 講著電話從後面走來,我趕忙請她把我的車往前移一點。她做了,讓我可以把我的腳從保險桿下移了出來。
很快的,我發現我傷得比我想像還要嚴重,我完全沒有辦法走路,在第二輛車的駕駛攙扶之下,我勉強的坐到路旁。骨盆那時只要我靜靜的坐著,不要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迫,並沒有很疼痛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我的全身開始發抖,可是天氣並不覺得冷,但就是一直的發抖著。由於我一直的發抖,第二輛車的駕駛把我抱住,幫我取暖,也順便承認她的過失。不久,有一輛警車來了,很快的把狀況了解後,和他的對講機講了更多的資訊。消防車隨後也趕到,可是並沒有他們可以表現的機會。他們只是量了我一下血壓,和請我指出我是痛在那裡。目前為止,警察沒有問我任何的資訊,他只告訴我,救護車很快就到了,所有我的資料他會從電腦裡面調閱出來。
救護車是最後到達,不過在此之前,他們已經把狀況了解得差不多。救護車只是來載我去醫院急診室,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問我是否有想去特定的醫院,由於我並沒有特別的想去那所醫院,所以他們就決定直接把我送去最近的醫院。當警察把所有資訊收集完全,他給了我他的名片和這個車禍的 case number,並祝我早日康復,救護車便把我載去醫院。儘管在美國進出急診室至少也十次以上,不過還是第一次坐救護車,由於我並沒有性命危險,所以救護車也沒有以警鈴聲開道,而慢慢的跟著車潮。
當他們帶我到 Harborview Medical Center 的時候,我發現我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,應該請他們把我送去離家近的 Stevens Hospital,因為整個急診室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。我整整在 Triage 的位置等了將近 30 分鐘,之前還有兩位危急的病患『插隊』。不過還是和載我去急診室的駕駛聊了一下,想不到他還曾經是微軟 MSN.COM 的員工,不過在 2000 年的時候被裁員了。終於我在這個急診室有個可以躺下來的床位。。。走道上。華盛頓州第一級的急診中心真的不是浪得虛名,雖然還不至於滿地的血,地上總是有些血斑散佈,不遠處有個清潔員正在用拖把擦拭更大片的血跡,廁所裡面更要小心翼翼的墊著腳走。消毒水,血腥味,汗臭味和酒味讓人覺得這地方的不尋常。別懷疑,的確是汗臭味和酒味。躺在我腳旁床位上的那個傢伙,除了醫療人員,還有警察相伴。我想他們只是把他帶來做血液方面的檢驗(毒品或酒精)?因為在醫療人員抽過血後,警察便把他給帶走了。在這裡,如果被分配到個房間,千萬別高興,為什麼會有如此的『禮遇』,只有性命危險的重症病患才會被推進房間。如果是被分配到個走道上的床位,千萬別抱怨,只有輕傷的患者才有此『關照』。 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四處張望,因為我自己的疼痛越來越重,可是並沒有人理我,由於我沒有帶手錶,我並不知道我等了多久。最後終於有位女實習醫師表明是我的醫生,並問了我狀況,我粗略的跟她講如何發生,並告訴她我那裡痛,她觸診了一下,告訴我會讓我去照 X-光,我順便問她如果她可以給我些止痛藥?止痛藥很快的送來,只不過是藥量加倍的 Tylenol。不久,我被抬到 X-光室照 X-光,然後被抬回來,丟到一邊等。又不知道過了多久,另一位女實習醫師過來表明是我的醫生,她並說先前的另一位實習醫師已經下班了,重覆的告訴她事情是如何的發生,同樣的觸診,同樣的她又要我去照 X-光。我告訴她我已經照過一次了,只是她認為先前的前身和後面並沒有看出什麼,所以她想要照些其他角度的。在她走之前,又要了次止痛藥,然後一樣的,又被抬去 X-光室照 X-光,這一次多照了側面和 45 度的角度。抬回來後,又被丟到一邊等。約十幾分鐘後,她帶了位復健師,她告訴我,從 X-光上並沒有看見任何斷骨頭的情況,可能只是有裂痕,她請我明天再去自己的家庭醫師那裡確認。由於我無法行走,那位復健師就是要教我如何使用拐杖,練習了約十幾分鐘,實習醫師趕過來告訴我,我已經準備被 Discharge 了,因為 I-5 高速公路上發生連環車禍,有不少的傷者會被送到急診室,他們必須要趕快空出床位。就這樣的,我被趕了出來。我記得那天晚上還下雪呢!
利用急診室裡的公用電話叫了部計程車,痛回家後看了時鐘,上面指著凌晨零時二十分。在美國進出急診室已經數次(多到已經數不清次數了),那裡不是醫病的地方。如果有任何醫療問題,不是生死交關,絕對不要上急診室,因為他們會百分之一百在檢查過後,把您給請回家,然後告訴您明天去看您自己的家庭醫生,急診室只是救有生命危險的病人。